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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年少的喜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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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接到江延年的电话时,陈绾正坐在飞机上,舱门已经快要关闭了。可她还是急急忙忙地接起了他的电话。

  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他开门见山的问她,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“飞机要起飞了,”陈绾没有回答他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  宁城到M国横跨了20000多公里,时差足足有13个小时,于是她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长途飞行。

  去M国做交换生是她临时决定的,此前未透露给任何人。飞机抵达后,她才告诉了陈父陈母。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告知的原因,陈母有些伤心,但也尊重她的意愿并嘱托她照顾好自己。

  挂断电话后,她也给江延年打过几个电话,但都是无人接听。

  陈绾打的的很快就开进了市区,她租的公寓在中心广场附近,她住在顶层,一个只有六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,景色却很好,站在阳台上,可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
  来这儿之后,她喜欢去中心广场的长椅上久坐。成群的鸽子从身旁飞过,卖唱的艺人坐在喷泉旁尽情歌唱,任何一处景色都带给她无限灵感。手中的速写本上,铅笔勾勒着美丽的线条,一幅幅美丽的设计稿跃然于纸上。

  陈绾到M国后之后陆陆续续也给江延年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无人接听,大概是因为还在为她不打招呼就跑来M国的事生气吧,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,他们就这样断了联系。

  就这样在很长的一段时光里,陈绾都是独自一人。直到后来,她在广场附近遇到了沈倬。

  他依旧和之前在宁城时一样,从容且傲慢。

  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陈绾先开口。

 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来了有一段时间了。”沈倬找了陈绾三个多月,找遍了大半个M国,终于赶在冬天结束之前,在罗纳小镇的中心广场见到了她。

  “总感觉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?”陈绾盯着少年的一头黑发,漫不经心的开口道。

  沈倬当时是这样回答的:“或许上辈子我们就认识,说不定还是夫妻呢。”

  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陈绾岔开话题。

  “因为喜欢这儿的风土人情就过来了呗,”之后,她就一直嘲笑他太过感性。

  夜晚他们一起在烛光明亮的西餐厅吃饭,钢琴的旋律优雅又深沉。

  沈倬送陈绾回到公寓后,她再次追问沈倬到底为什么来这儿。

  沈倬风轻云淡的承认“因为你。”

  陈绾顿时感觉自己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跳动,她陷入了沉默,抬头紧盯着他的下颚,眸子里充满了疑问。她和他不过只有几面之缘,之前在宁大的时候她就想问他原因的,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。

  一旁的沈倬愣住了,然后又缓缓将她拥入怀中,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,兀自笑了起来,“在很久之前,我就为你堕落了。”

  沈倬在陈绾公寓家的阳台上坐了一整夜,而房间内的灯彻夜未熄。

 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时,沈倬端着热牛奶和三明治敲开了陈绾的房门:“早。”

  “嗯。”他的关心让她有些慌乱。而他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叹气,他弯腰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,缓缓开口:“今天,你翘课陪我出去玩吧。”

  沈倬买了帐篷,驱蚊水,手电筒等一系列露营必需品,等到傍晚的时候,开车带着陈绾往山里出发。

  晚上十点,沈倬支了个桌子准备弄晚饭,陈绾径直走了过去,从背包里拿出面包:“吃这个就可以了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
  沈倬笑的乐弯了腰:“这怎么行。”说着他往面包里夹了培根、火腿、生菜、番茄和沙拉酱,然后递给陈绾。

  陈绾咬了一口:“好吃。”

  而此时天空中月亮已经升了起来,高高的悬在天空中。陈绾吃着东西,抬头看月亮:“真美。”

  沈倬突然说:“阿绾,我想在这儿陪你。”

  陈绾沉默了很久,突然身旁响起了小提琴的声音。片刻,声音停了下来,紧接着,她的手就被握住了。

  温热,带着一些汗水,她开口:“沈倬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  沈倬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,随后总觉得有些不安。他偏过头去看陈绾,朦朦胧胧的月光,把她衬的更加好看。

  沈倬第一次觉得离陈绾这么近,他可以感受到她炽热的体温。他在陈绾甜美的欢笑声里,默默地想着:我跨越20000多公里,跨越13个小时的时差,来到这里,只为遇见你。

  陈绾,你知道吗?我愿从粗粝的一生中榨尽所有温柔,悉数奉献于你,只因为我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