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架
沈星晚南宫弋
导航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10章:大业未成,一个女人罢了

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
第(3/3)页
跟西凉寒坐在其间的马车上,鼻尖充斥着的是浓重的血腥味。

"将军,西凉寒就在那辆马车上。"南宫弋身边的副将沉声说道。

西凉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目光森冷而沉静。

"星晚。"一直端坐在其间镇定指挥的西凉寒忽然叫了她一声。

沈星晚转过头,看向他。

西凉寒问:"等这一战结束,我娶你好不好?"

沈星晚浑身一顿,脖颈一哽,没有回答。

西凉寒也没有逼她,只是说,"没关系,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,等你慢慢回答。"

局势陷入胶着,擂鼓震天,战旗飘飞。

"将军,暗柱该动了。"副将一直在等南宫弋有所动作,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,眼看就要错过最佳的攻击时刻,忍不住出声提醒道。

南宫弋深沉的目光投射到蜀国的军队中,半晌忽然出声问了一句:"这个局面,她还有活着的可能吗?"

千军万马中,她杀了主将,还会有活着的可能吗?

这个答案,显而易见。

"将军,做大事者不拘小节。"一旁的男人沉声道,"亡图霸业唾手可得,您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。"

亡图霸业,万里江山,坐拥天下,万民朝贺,这是何等的殊荣,何等的诱惑。

南宫弋迟疑了,犹豫了,随后……做出了决定。

他告诉自己,不过是……一个女人罢了。

不过是……一个女人罢了。

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,不过是一个女人吧,一个女人跟江山万代比起来,孰轻孰重?

南宫弋举起了手中用于指挥的红绸,用力的朝着空中抛起,红绸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且醒目的弧度,沈星晚的脸色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。

这是信号,是要她下杀手的信号。

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西凉寒,腰间别着的是他给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,他还说要娶她……

"将军,那个女人是不是叛变了?怎么现在还没动手?"副将看着已经落在地上的红绸,脸色有些难看。

"把姓沈的那小子绑到军旗上。"跟南宫弋并肩而坐的男人再一次出声道。

南宫弋寒着的眸子里闪过杀意,男人却好像并没有看见。

当沈星晚看到被绑在天盛军旗上的胞弟时,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,攥着匕首的手指,死死的握着。

她慢慢的拔出了腰间的匕首,眼中闪现的却全部都是西凉寒对她的好,他给她堆雪人,陪她打雪仗,送她桃枝,跟她踏青……

这半年来,他什么都没问,什么都没说,只是单纯的对她好,沈星晚都快要忘了开心着笑是什么滋味了,但是这段时间她的嘴角却时常是上扬的。

一边是唯一的亲人,一边是……西凉寒。

沈星晚陷入了两难。

她的眼泪氤氲了一切,周遭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化为了虚无。

"噗嗤--"

匕首穿进皮肉的声音,沈星晚半年前才听过,那一次,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。

而这一次,她手中的匕首,扎进了西凉寒心口的位置,只留下一个刀柄。

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,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,大脑一片空白。

西凉寒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手中的血,不敢置信的倒下,口中吐出大片的鲜血:"为……为什么?"

"殿下死了!"

"妖女杀了殿下!"

"为殿下报仇啊!"

"杀了妖女!!"

千军万马中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,但是顷刻间沈星晚就成了众矢之的。

然而这一切,沈星晚都不在乎,她只是面色苍白,眼泪滂沱的看着倒下去的西凉寒。

主将受创,生死不明,蜀国军队很快溃不成军。

"噗嗤--"这一声是长矛穿进身体的声音,而这一次被伤的是沈星晚。

沈星晚被群情激奋的士兵和将领连刺了数下,从马车上被掀翻在地,血溅黄沙。

她奋力的想要重新爬上马车,想要去看看西凉寒是否还活着,然而她的这一点点的希望却被当成了另有企图,长矛刺进她的胸膛,将她像是破败的稻草人一样的,远远的抛了出去。

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靠近,沈星晚却不想要死。

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死,她想要知道……西凉寒是不是还活着。

那个会逗她开心,那个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却始终能耐下性子哄她的西凉寒,是不是还活着?

西……凉……寒……

你不是说过吗?

只要是沈星晚提出的要求,你统统都会答应,那她现在想要求你,求求你……活着。

……

天盛二十五年,改国号为星耀,原皇室赫连一族尽皆处斩,昔日南宫大将军南宫弋--称帝。

地牢。

"南宫弋,是我看错了你!是我看错了你!!"五公主赫连玉捶打着铁门,满身狼狈,面目狰狞的看着一身暗红色长衫,玄纹云袖,面容冷毅的男人。

南宫弋深沉如同墨色的眸眼,削薄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都是冰冷至极的话语,"赫连玉,赫连一族必死无疑,但是寡人可以给你一条活路。"

赫连玉停止了咒骂,不敢置信的看着他。

"去做军妓。"南宫弋神情寡淡的说道。

赫连玉默然瞪大了眼睛,"本宫是天盛国堂堂五公主!"

南宫弋冰寒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,薄凉的唇瓣张阖:"天盛?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天盛?"

天盛国,已经被他……亲手给灭了。

"是跟赫连一族去死,还是去做军妓,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,明日午时三刻,赫连一族问斩。"他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,不急不缓却带着无尽的压抑和冰冷。

赫连玉瘫倒在地上,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,"为……为什么?"

"军妓不配肖想将军,自然更不配提及当今王上。"南宫弋甩了一下衣袖,眼底是至冷至寒的冰。

军妓不配肖想将军,自然更不配提及当今王上……

赫连玉的脑海中反复的回荡着这句话里的含义,片刻后陡然顿悟,她爬到大牢面前,手掌疯狂的拍击着牢门,癫狂的大笑出声,"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南宫弋,南宫弋,你果然是喜欢那个被人轮过的婊子!你果然是喜欢她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