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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 很是痛快!很是痛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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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扬眉毛,又走回去坐在床沿。

  内堂里,一片静寂。

  床榻上的夏问秋像是痛到了极点,根本顾不得她太孙妃的形象,一双手死攥着赵绵泽,上下两排牙齿打仗似的不停磨来磨去,想忍耐痛苦,可嗤心的痛苦却一波波地袭向她,小腹里像有人在拿着钢刀绞动,一直往下坠痛。

  “七,七妹……怎样了?”

  她呻吟了几声,流着眼泪喊。

  夏初七却没有回答,唇线抿成了一条线。

  静静的,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夏问秋的眼睛,看着这个害她不浅的女人,那一只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攥了又攥,掌心的纱布里都生生地捏出了汗来。

  有那么一瞬,一个疯狂的念头,蹿入了她的脑海。

  只要她抬起左腕,便能轻松用“锁爱”结果了夏问秋的性命,甚至还能趁他们不备,结果掉赵绵泽,让这两个一起去见阎王,让此间的事情都有一个了解,从此一了百了,不必这么麻烦。

  念头转瞬即逝。她知,她不能那样做。

  他们若是死了,她和小十九也活不了。

  他们若是轻松的死了,那太便宜他们了。

  而且,她还有好多的仇人,还有她恨极的夏廷德……

  她精心炮制的计划,还没有走完,万万冲动不得。真正的报仇不是要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,而是要一点一点地夺走属于他们的一切。荣誉、地位、财产,爱情,子女……直到他们狼狈得无路可走……

  喉咙里一直翻腾的腥甜血气,终于压了下去,她眼睛里那一刹的杀气也被笑容淹没。缓缓叹了一口气,她松开夏问秋一直在发颤的手,翘了翘唇角,扬起一抹若有似的坏笑。

  “没有孩子。”

  赵绵泽像被敲了一记闷雷,“你说什么?”

  不等她回答,夏问秋也猛地瞪大一双眼,披头散发地躬起身来,绞着眉头,痛苦地低吼,“七妹……你不要血,血口喷人……你这样聪明的人,自是知道……话不可乱讲……林太医也在,难道……他也会瞧错?”

  夏初七余光瞄着林太医,扬了扬下巴,又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,“三姐你急什么?我说岔话了而已。我的意思是说……孩子已经死了。所以,没有孩子了。”

  夏问秋面色一变,“啊”了一声,似是不堪打击,又似是小腹再一次地疼痛,她呻吟着,呜咽着,抱着肚子,身体像蛇一般蜷缩在被子里,挣扎,扭动,痛苦地颤声问。

  “不……怎么可能?死了?已经死了?不可能。”

  “我没骗你。”夏初七声音带笑,目光却冰刺一般冷得刺骨,还一字一句清楚地补充了一句,“太孙妃,胎儿的确已经死在你的肚子里了。”轻叹一声,她转头看向林保绩。

  “是不是,林太医?”

  “下官先前诊断……也是如此。”林保绩额头上的汗更密了。

  夏问秋紧蹙着眉头,目光茫然了片刻,看着赵绵泽的视线,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是在看夏楚,不由白眼儿一翻,整个人便软倒在了榻上,只剩鼻间微弱的呼吸,和大口大口的痛喘。

  “不,我不信……你们骗我,骗我……”

  赵绵泽骇了一跳,沉着脸俯身下去,扶住她的肩膀,安抚地拍了拍,“秋儿?你想开一点。”

  “绵泽……”夏问秋直飙泪水,“我们的孩儿,没了……”

  “没事。”赵绵泽目光一暗,“往后,还会有的。”

  夏问秋突地捂住了脸失声痛哭,一边哭,一边疯狂的摇头,“不,不会再有了。你如今都不愿与我在一处。你都不喜欢我了,我哪里还能有孩儿?……绵泽,我哪里还能有孩儿……呜……我跟你这些年,没做过什么坏事,菩萨为何要如此惩罚我……呜,绵泽……若是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……秋儿便是死,也开心……”

  她声声呜咽,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,可怜之极。

  叹了一声,赵绵泽眉头打成了结,终是紧紧拥住了她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“不哭了……乖,不是你做错事。或许……是我,惩罚的人是我。”

  “绵泽……呜……”夏问秋悲恸之极,整个人投入他的怀里,神色凄苦,可一双雾蒙蒙的泪眼,却没有忘记从他的肩膀处,偷瞄向夏初七,带着一种挑衅的问,“绵泽…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是不是?”

  赵绵泽前襟都被她哭湿了,见她这般闹腾,环住她身子的双臂有些无力,语气亦是喑哑了几分,但还是柔声安慰。

  “不要胡思乱想,我怎会不喜欢你?”

  “那就是说,你一直喜欢我?”她惊喜的吸着鼻子。

  “是。”赵绵泽点了点头。

  “绵泽……你待秋儿真好。”

  夏问秋吸了吸鼻子,心里喜悦,目光也盈盈如蕴了一池秋波,噙着泪水又若有若无的瞥了夏初七一眼,顾不得疼痛,又哭又笑地紧紧抱住赵绵泽的脖子,双手箍得死紧。

  “绵泽……我一定要为你生个儿子……”

  “好,别哭了!”赵绵泽拍着她的背。

  夏初七耸了耸肩膀,冷眼看着夏问秋秀恩爱,不以为意。可不知是否身体里真的有一部分夏楚的潜在感知,看他们又搂又抱的说“喜欢”,她心脏的神经末梢,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细微的疼痛。仔细感觉,又没了。

  她静静的看着,一直没有动,就一直看着。

  只有疼痛,能让人清醒。

  她想,夏楚这个痴儿,该醒醒了。

  可夏问秋哭了许久不收住,还有变本加厉的意思,她实在厌烦得紧,有些忍不住了,为了避免呕心恶心,赶紧咳嗽一声,带着嘲弄提醒。

  “我说二位,你们就算要生儿子,也不必急于一时吧?不说这里有观念,怎的也得先把肚子里的弄出来吧?如今死胎在腹中,若不取出来,淤血不止,恶露不尽,崩漏难治,实在不利于你们下一个孩儿的成长。”

  赵绵泽窘迫了一下,似是刚反应过来,扼住夏问秋的手,将她生生地掰了开。

  “秋儿,你冷静一点。听小七说……”

  “哦……”有了赵绵泽的当面承诺,夏问秋似是又恢复了往常的自信,瞄了夏初七一眼,抽泣着一边抹眼泪,一边乖顺地躺了下来,捂着肚子咬唇忍痛。

  “如何引下孩儿?”赵绵泽蹙眉问夏初七。

  “这个……”

  她微微一笑,看向林太医。

  “林太医怎样看?”

  自她入了内堂开始,林保绩的表情就不太自然,听她突然问起,他颤巍巍地拱手行了一个揖礼,低低道:“七小姐医术精湛,林某甘拜下风,想来您会有更好的主意?”

  夏初七轻轻一笑,神色柔和了下来。

  一般来说,胎儿在母体四个月就已成型,不能再做流产,只能引产了。而死胎不会自然分娩,需要催生。在后世,引产的方法有很多,大多打催生针,强迫分娩。可古代医疗不发达,法子大多老旧。她很早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,古人为了落胎,什么怪声怪气的法子都有,甚至有人在孕妇的肚皮上用木棍生生碾压击打来落胎,极是残忍。

  状似考虑了片刻,她眉梢一动,含笑道,“我确实有一个好方子。用苍术,川朴,芒硝,甘草,木通,半夏,香附……再配上引产圣药天花粉……”

  说到此处,她拖曳了一下声音,笑吟吟地补充,“当然,太孙妃眼下痛得这样厉害,只怕仅凭药物引产还不够,且拖得时间越长,吃的苦头就越多。依我看,老祖宗的法子也是好使的,找两个有经验的稳婆来,辅以木棍碾压击打小腹,产出死胎会快一点,林太医以为呢?”

  林保绩目光微微一闪。

  面前的女人看着他一直在笑,可他却觉得,她只是在嘲弄。

  咽了一口唾沫,他拂起衣摆,重重跪地。

  “殿下,下官以为……此法最是合适。”

  夏初七抿了抿唇,看向赵绵泽,笑得极是灿烂。

  “那便这样了。”

  ……

  东宫的办事效率很快。

 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,引产的汤药就熬好了。

  内堂里面,忙乱成了一团,宫女太监们勤快地准备好了一会需要的热水、毛巾等物,又服侍夏问秋喝下了两碗浓浓的汤药。大概真是好方子,喝下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药效就发作了,夏问秋原本就痛的肚子,痛得更烈,一声声呻吟哑了她的嗓子,让她在床上不时翻滚喊叫。

  引产虽不是生产,但也算污秽之气,赵绵泽和林太医都是男人,自然被稳婆请出了内堂。原本赵绵泽是让夏初七留下来看顾夏问秋,但她却以妊妇引产有风险,为免瓜田李下,不好交差,也跟着退了出去。不过,为了免得她真的痛死过去,她好心地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参片。

  “啊……啊……痛啊……”

  一声,又一声。破碎的呼喊声传了出来。

  “绵泽……绵泽……啊……”

  一声,还一声,痛苦的呻吟里夹杂着稳婆喊用力的声音。

  “啧啧!”夏初七捂了捂耳朵,“真可怜,那得多痛啊……”

  赵绵泽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,在外室走来走去,不时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,神色极为焦躁。夏初七瞄着他,偶尔感慨几声,他却始终不动声色。一直拖到晌午时,有人摆了饭来请。

  “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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