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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1章 绝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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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样的话从哈萨尔嘴里说出,无疑是动听的。

  李邈从未见过这样无赖的他,隐在黑暗中的脸微微发烫。

  她还理不清楚情绪,除了想要逃离这般尴尬的处境,另一个想法,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被巴根趁机攻击,影响前程。

  “你如今是自由之身,谁胁持了你?还要不要脸面了?”

  “不要。”哈萨尔低笑一声。

  李邈怔住,心里羞臊,想从他的怀里脱离。

  “你放开我——”她挣扎着,声音发哑。但那只手不仅没有发,反从扼得更紧,“从此,我再也不放。”

  得了耍无赖的乐子,他越发无赖。

  李邈挣脱不开,看着他的笑脸,又气又恨。

  “再不把手拿开,我剁了你。”

  他动作不疾不徐,“剁了我,也不放。”

  李邈眉头蹙得紧紧的,与他灼热的目光交战了几个来回,只能无可奈何的别开头去,不再搭理他。可看她如此,他脸上的笑意却越浓,得寸进尺,低下头来在从她发间慢慢吻下……

  “邈儿,我们好好过吧……”

  李邈的心脏在狂乱的跳动。

  先前在悬崖上,她的脑子有些糟乱,过程有一点像做梦,。但这一刻不同,她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,感觉像温水滚过,整个人都热了起来。

  “邈儿……”

  李邈知道,他属实等了她许久,许久……可到底有多久了?昏暗的天地间,感受慢慢模糊,只有冷风最为真切。她默默地依在他的怀里,在他唇齿的辗转间,数着过去的日子,竟是想不起来两个人到底分离了多久……

  她慢慢地睁大眼睛,看着他的眉眼,似乎回到了两人偷尝禁果那一晚……那是他第一次是吻她。也是在那一晚,她把自己交给了他。那时他的眉眼,他英俊的脸庞,无一处不是欢愉。

  此时的他,不是彼时的他。

  可此时的他,又像极了彼时的他。

  咽了咽从他口中渡过来的津沫,她张开嘴,深深呼吸一口,手心重重推向他的胸膛,“沙漠……你听我说。”

  他再次压下头颅,靠近她的唇。

  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邈儿,不必再说,我自有决断。”

  居庸关一战,如火如荼。他身居太子之位,也肩负着北狄的使命,身边有无数的政敌想要找机会致他于死地,他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与她偷偷躲在这里儿女情长?

  尤其这件事,是楚七做的。

  楚七是她的表妹,楚七做的事,该由她来负责。

  她道:“沙漠,你不必为了我这样做。你现在过去,还来得及。在这件事上,是楚七胡闹了。但她只是为了她的男人,也情非得已,你莫要怪她。不过,你做你应该做的事,哪怕是敌对的关系,楚七也一样不会怪你。”

  “楚七是为了她的男人……”哈萨尔呵的一笑,重复一遍,猛地抓紧她的肩膀,强迫她抬头面对着自己,“那邈儿你告诉我,你违背楚七的初衷,就这样放我回去,可是为了你的男人?”

  李邈紧紧抿着唇,迟疑一下,“不是。”

  她没有承认,可那短暂的迟疑,对于哈萨尔来说,无疑是天大的福音。

  他唇角轻松的扬起,握住她肩膀的手更紧。

  “邈儿,你不想我为难,可是我……”可是什么他没有继续往下说,只一双深幽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邈,仿佛经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思量与权衡,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。

  “你既护我,我也要帮你。”

  “帮我?帮我什么?”李邈眼皮微微一跳,满脸不解。

  哈萨尔看着她紧张的样子,低笑一声,双手松开,把她绷紧的身子纳入怀里,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轻松,却如有千斤之重。

  “为了你,我愿冒天下之大不韪。”

  李邈心脏剧烈一跳。

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她抬头,审视他幽深的眼。

  “傻瓜,不要这样看我。”哈萨尔扼住她的后脑勺,把她的头微微往下一按,让她伏在自己身前,另一只手用力搂紧她的腰,那力道之大,似是恨不得把她的腰身掐断。

  “我曾说过,为了你,我什么都可以做。”

  “你不要吓我?你到底想要做什……”

  她的问话,被他吞入了嘴里。她挣扎了,却逃不开他火一样的热情。然而,就在她难耐的叹息时,他却低声一笑,抬起头来促狭一笑。

  “我要去谢媒。”

  ~

  居庸关。

  兀良汗的人马,海潮一般嘶吼着冲入城门。

  他们挥舞着马刀,吆喝着听不懂的语言,虎狼般悍勇地冲入溃散的南军中间。看上去混乱,可他们的阵型却半点未散。骑兵冲锋,步兵策应,盾兵护卫……有条不紊地一边往前推进,一边疯狂的杀戮,仿若一群来自黑暗的秃鹰扑腾着翅膀在啸傲的呐喊,袭击他们到嘴的猎物,把崇山峻岭中的居庸关,炼制得宛如人间地狱。

  北风很冷,厚重的盔甲与刀枪撞出一道道破碎的声音。

  那是一种类似于死亡的声音。

  那样的画面无法用言词来形容。

  都说神仙打架,百姓遭殃,如今东方青玄要去与赵樽打架,赵绵泽的居庸关南军也在遭殃。逃跑中的南军兵士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,完全不知所措,即便他们想要投降,也没有机会。兀良汗的人马就像疯子一样,见到人就砍,好些人还没有把“投降”说出口,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。

  居庸关无数的兵士成了刀下亡魂。

  疯了,兀良汗疯了。

  刺骨的北风中,一排排鲜活的生命成了一具具的尸体,混乱的局势如同烈火烹油,无人能够改变。入关的兀良汗像席卷天地的狂风巨浪,铺天盖地地扫向南军的队伍,最终让那个范围越缩越小……

  这是南晏的第一道军事重镇,这是漠北各族挺进南晏的门户,数十年来,北狄屡攻不下的居庸关城池,在嘶吼,在哭泣,在呐喊,最终,却只能无奈地接受它新的宿命——臣服于东方青玄的铁蹄之下。

  北风在呜咽,大地在震动。

  还未入城的晋军,听着里面的巨变,却无力回天。

  兀良汗早有预谋,速度太快。南军中混入了奸细,也败得太快。想那傅宗源十五万人马,真正死在赵樽手里的不过九牛一毛。可兀良汗凭着不足十万的人马,却把南军践踏得惨不忍睹……

  在血腥的杀戮面前,要么反抗,要么投降。

  这样惨烈的屠杀,让人胆战心惊。不过短短时间,南军死的死,降的降,整个居庸关都成了东方青玄的瓮中之物,那些不想臣服的人也都死在了马蹄与钢刀之下。

  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

  谁也不会想到,当晋军与南军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,东方青玄没有动,当北狄想要驰援居庸关的时候,东方青玄没有动,甚至当赵樽兵临城下的时候,东方青玄也没有动。可他却长了一双猫头鹰般的眼,伺机扑上来,矛头稳、准、狠的掳夺了胜利果实,拿下了北狄数十年来都没法攻破的居庸关,以极少的人数,扫荡了在赵樽的攻势下完全丧失战斗力的南军,成了居庸关的新任主宰。

  赵樽骁勇善战,有勇有谋,却恪守游戏规则。

  但东方青玄不一样,他只求结果,不管过程……为达目的,可以不择手段。

  城池外面,丙一眼圈发红,咬牙的声音满是恨意。

  “殿下,夺城的人是东方青玄。”

  赵樽紧抿着嘴唇,一个字都没有说,只是勒住马缰的手微微一紧,一双冷鸷的黑眸鹰隼般扫向了突然静寂的四周,过了良久,再次开口时,每一个字,似乎都带着肃杀的寒意。

  “人来杀人,佛来杀佛——”

  他话音一起,周围突地响过一道抽气声。

  “殿下,快看——”丙一低声喊道。

  赵樽漫不经心地抬头。

  只见高高的城墙之上,突地亮起了一片火光。在火光之中,东方青玄鹤立鸡群一般被兀良汗的将校簇拥着,优雅,飘逸,面带微笑,如同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。若不是老天亲眼看着,谁也不敢相信,就是这个男人,一个“杀”字,让鲜血染红了居庸关的半边天。

  “晋王殿下,久违了!”

  东方青玄轻柔的声音冲破杀气浓重的夜色传了过来。

  城墙下方,一阵静默。

  晋军里面,有无数人认识东方青玄,也有无数人听过他的声音。但声音虽相似,面孔却看得不是太清……有人奇怪,有人疑惑,却无人出声儿,也不敢确定。

  赵樽冷肃的脸,比冰霜更凉,“大汗安生日子不想过了?”

  东方青玄轻轻一笑,“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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