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鞅掌天下卫鞅秦孝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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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规矩是个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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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连他们过冬的粮食都收去了,他们过不了这个冬天,这就是要他们的命。”卫鞅说着,望向杜济,目光锋利如刀,“难道不是吗?”

“可是按着秦国的规矩,名册上一个男丁收一份粮,他家名册上有两个男丁,那可不就该收双倍的粮食吗?”杜济如是说。搬出规矩来说教人,是他的绝招。小时候,一旦谈到这两个字,便没一个人能说的过他;来到这个山沟里,这些山沟里的人连个字都不识,自然更不知规矩为何物——因为不知,所以畏惧,杜济仗着规矩二字,可谓无往不利。

可惜他的不败之身就要在这里破了。卫鞅轻轻一笑,根本没把杜济放在眼里:“可是他家现在只有沈乐一个人,名册也是要讲道理的——只有他一个人耕田,如何收双倍的粮?将情况禀明呈报,划去他父亲的名字,也不是很难的事情……难道你没有察人之情,连张解释的嘴也没有了?”

杜济听着卫鞅这话,句句正道,直戳他心窝,他嘴唇不由的有点干了。卫鞅的眼睛明晃晃的直戳他的眼,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——他怕,无来由的怕这目光,他躲避,他只能尽量不去看卫鞅的目光,喑哑的说:

“你怎知他父亲不是故意逃粮?”
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父亲是在故意逃粮?”卫鞅反问。

“这……”杜济说不出话来。

“如果他父亲真的丢了,或者死了,你多收了这份粮,便是你失职!如果他们家这冬真的因为你而冻饿而死,你良心何安?”

卫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,他厉声质问着,完全不顾面前的人是何等身份——就算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主,他也会如是斥责,这和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完全没有关系,这是原则问题。

你不对,我便要说。如同一个洁癖遇到脏东西一样,他不能容忍,他便一定要指摘出来。

这就是卫鞅的性情。

杜济顿时觉得自己的话儿不堪一击,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虚浮——可他还坚持着,他坚信,他的规矩是一定能说得过卫鞅的,也能说过自己。

更何况,良心这种东西……又是什么?

“良心?”杜济冷笑道,“我只知规矩,不知良心!”

“可你既违反了你的所谓‘规矩’,又背了良心。”卫鞅的神色骤然变冷。

“我在这里,我就是规矩!”杜济厉声叫道。

这也是他自始至终都相信的一句话。他有规矩在手,他又有何惧?

“你凭什么成为规矩?”卫鞅的声音跟着变高,“你遵守了你的所谓规矩吗?如果这规矩就是为任你扭曲而存在的,那它……”

“就是个屁。”

四个字轻蔑无比,可卫鞅的神情却无比认真,仿佛这句话是天地间的至理。

“说得好!”冯沧猛的大叫一声,敬佩的目光看向卫鞅。敢说这种话的人,在普天之下也没几个,而卫鞅说了,这不由得让冯沧肃然起敬。

杜济仿佛被雷轰过一边似的,呆立在当场。

面前这个士子,他说,规矩是个屁!

“但是它就在这里存在着,你怎么能说它是个屁呢!”

杜济嘶嘶说着。强自辩解,终究是蒙不过自己的。规矩这种东西,在秦国已经沦为了一个借口,为强力做辩解的借口罢了。

他再清楚不过,但他不能说出来,揭破这层关系,便会将他心中那点说不得的东西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所以他解释不清,他只能嘴硬,可无论如何他就是解释不清。

“规矩依旧存在着,但它只是你用来粉饰门面的一道屏障罢了。”卫鞅冷笑一声,“我问你,你心中可还对规矩有一丝敬畏?你现在就将它当个屁放了,我又凭什么不能说它是个屁?”

规矩,就算枷锁,杜济感觉自己被卫鞅拿着这枷锁被逼的寸步难行动弹不得,却还不得手。

正在他苦苦思索如何破掉卫鞅手上的枷锁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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