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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北北袁奕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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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牵动心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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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敬,因此小玉儿便以为太后嫌她简慢要出言训诫,心下不由阵阵发慌,恭身回道:“是臣妾失仪了,因才进宫不懂规矩,请母后见谅。”

太后微笑道:“你衣饰装扮皆符合宝林的仪制,只是颜色素净而已,倒算不上失仪,哀家只是说说罢了。”说完递回酒盏。

给太后敬过酒便轮到皇帝,小玉儿强忍住不安,莲步轻移跪下身去将酒盏举过头顶,她垂着头,浓密的睫毛如扇羽遮住黑眸,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。班羿也不接酒,半晌过后,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:“姜宝林不想说点什么么?”

酒盏不易觉察地一抖,流出几滴顺手腕渗入袖中,小玉儿这时才想起还未说祝酒词,此刻脑子竟然乱了,想不出一句话来。

众人都看着她,有看戏的,有偷笑的,有惊讶的,还有懊恼的。班羿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了,竟问出这么一句话,可是方才看着她表情平静地走过来,行动举止无半分慌张,他又气又怒一句话脱口而出,便是想要为难她,教她难堪,好似这样才能松解他的抑郁,待见她的双手微微颤抖,他突然泻了气,懊悔不已。

“臣妾恭祝皇上万福安康,事事遂心。”半晌,小玉儿清晰地说道。

“事事遂心?”班羿暗自苦笑,她还是这般不饶人,伸手接酒一饮而下。

小玉儿心下一松,落回座上才发现不仅手心里全是汗,竟连后背衣襦也近乎湿透,被风一吹,略略生凉。

酒过三巡,太后略感疲倦,扶着李嬷嬷先回慈安宫,皇帝要亲自去送,太后道:“这会子天还早,哀家顺路去园子里转转,消消食,你们就接着游湖罢,不用送了。”皇帝只得作罢,与众妃送太后上了一艘画舫,直待看着太后一行上岸才又坐回船厅。

太后一走,众妃如释重负,此刻人人都有些酒意,可是都不愿意退席。

皇帝也似不愿离席,略带笑意接过众妃敬来的酒一一饮下。皇帝来者不拒,且始终温和平易不似平素难以接近,几盏酒过后众妃便借着酒意大了胆子,娇声笑语争献殷勤。

小玉儿坐于末座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嘈杂喧闹之声,心思渐渐飘忽,双眸越过众人幽幽望向船厅之外。船厅四面窗扇大开视野开阔,展眼望去荷叶似碧波翻浪般一波连着一波起伏,画舫竟似在绿海中漂移。

舟行缓慢,肥叶瘦荷,一枝新荷破水而出,在风中瑟瑟发抖孑然而立,碧绿之中一抹粉色十分动人。

突然有只翠鸟飞来,在连天绿叶的上空徘徊,许是飞的久了,鸟儿想寻找落脚的地方,不停地起落与荷叶之上,但荷叶虽然宽展,仅靠一枝纤细的枝梗撑着哪里能托住?

那只鸟儿一径在荷叶上落下便又飞起,在空中烦躁地鸣叫,终于,它冲着含苞待放的荷花掠去。

小玉儿心下一紧,不禁为那枝幼弱的新荷担心,惟恐它被翠鸟压折。出乎意料地,那鸟儿落下,荷花枝梗只是微微一沉,很快便又抬起头,负重之下茕茕伫立。

看似班羿一直与众妃周旋乐在其中,其实他心不在此,每一次抬头与低头间都会不由自主地朝小玉儿看去,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,隐隐透出冷意。

她竟真的不在乎他吗?难道她看不见这些人争着给他献殷勤?她但凡有一点在乎他也不会无动于衷!

可笑啊,枉费他假意应付这些女人,只为了想看到她有所表示,那怕有一点点,一点点的恼意也教他甘之若饴,忘记她那天说过的话,还当她是他的至宝,希冀一生一世与她相守。可是她没有,她竟连他看都不看一眼。

班羿越想越气胸口憋闷要裂开一般,冷哼一声:“姜宝林,你可知道御前失仪是什么罪?”

小玉儿仍旧目光视远恍若未闻,水月心惊胆颤站在后面,偷偷伸指戳了她一下,小玉儿这才恍然回神,却不知道出了何事,茫然看向班羿。

班羿还未开口,许筝儿在旁边幸灾乐祸道:“姜宝林,皇上问你可知道御前失仪是什么罪?”

“皇兄,我看着玉主儿也不是存心的,皇兄何必如此?”襄阳在一边悠悠开口,替那小玉儿圆场。

小玉儿起身盈盈跪下,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,眸中黑沉死水般静谧,幽幽看向半空,竟似漠视眼前的一切。班羿勃然大怒,沉声道:“你竟敢不把朕放在眼里!”

“皇上,臣妾只会把人放在心里,若皇上嫌臣妾碍眼,请容臣妾告退。”小玉儿抬头直视班羿。班羿一怔,隐隐觉出不对但怒气之下不及分辨话中含义,何况众目睽睽他怎能容她漠视他的尊严?欲要治她的罪又不能下决心,一时间进退两难竟僵在那里。

丽妃在旁边冷眼看着,不禁悚然心惊,看来皇帝真的待姜宝林不同与别人,这可如何是好?先前对梁宝林的处置太冒失,她如何能与姜宝林相比,现下倒不能动姜宝林了,那事做的太多岂非惹祸上身,怎么办?丽妃心慌意乱没了主意,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,当下朝许筝儿使个眼色过去。

许筝儿朝皇帝身上靠过去,娇声笑道:“皇上,何必让人打扰雅兴,姜宝林既然要走就让她去罢。”

班羿正不知道如何是好,被许筝儿一打岔恰中下怀,遂假意强笑道:“不错,咱们接着喝酒。”说完回过头,淡淡地道:“你先退下。”

经历那么多事情,明明只想信守对娘的承偌,好好活下去,明明只是替人入宫,寻机为爹伸冤,明明时刻提醒自己,他是帝王三宫六院,不能在乎,为什么,为什么看着旁的女人靠在他怀里,心会疼?小玉儿咬住唇角垂首谢恩,头深深埋下,许久才站起,眸光一闪别过身去匆匆踏出船厅。

被她眼中瞬间闪烁的亮光惊呆,那亮光分明是眼泪,泪盈于睫又生生地隐忍回去,班羿心好似突然塌陷,沉沉地坠下去,片刻的怔愣过后很快回过神,不暇细想便追出去。

小玉儿已经奔至画舫出口处正在招手叫船过来,背影纤弱,衣袂飘飘似欲临风飞远一般。班羿几步抢前抓住她的手腕,她转过身,已经泪水沾面斑斑是痕。

此刻,班羿恨不能打自己一拳,心下难受得无以复加,怎么就能想出这混帐念头伤她的心?

“皇上,臣妾该走了。”小玉儿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,手腕使力想从他手里抽回。

“你听我说。”班羿用力抓住她,迫切地想解释什么,但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,嗫吁半天才道:“并不是你想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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