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柒道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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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血冷莲心为君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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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热,如烈火焚烧般痛了一瞬,便又有浓重的哀伤袭上心头。但石门打开,阿黎心中的不适之感慢慢散去,她便也未在意。

  石门内只有一潭池水,但那池水并不寻常,乃是一池赤红的血水。怀莲站在血池前,伸手指向了阿黎,“前帝之陵就在这血池池底,你便潜入血池,浮起池底晶棺。”

  “阿黎方才被你打伤,此次便我去。”左翎还是不放心阿黎的伤。

  “必须由她去。”怀莲定定地指着阿黎。

  阿黎也不愿让身子羸弱的左翎冒险,毕竟这血池还不知有何名堂,她自觉伤势无碍,便宽慰了左翎,自己上前,潜入了血池。池水一片血红,所视也皆为红色,阿黎大抵也感受到左翎右眼之感了。

  血池并未有多深,片刻阿黎便触到了池底,沿着池底一路搜寻,终于见到了与池水同色的水晶棺。

  透过透明的水晶,阿黎看到了棺内的人,虽已是预料到的,但亲眼所见,仍是忍不住吃惊。

  棺内正是前魔帝印翎,他与左翎、怀莲模样分毫不差,一身墨红衣衫,双眸紧闭,只是没有面具,右眼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。恬淡的面容似乎只是睡着了,但是左胸口却是空的,他的心没有了,大概这就是最终夺他性命的伤。

  阿黎的手触上晶棺,无数的画面突然涌向了她,潮水般的记忆占据了她的脑海。

  四万年前,魔帝印翎尚还坐主琉璃王宫,天界文灵女君秦舒画误入魔界,被魔界王兽穹熠炎兽打伤,恰逢印翎出宫遇到,将其救下,印翎隐瞒了自己魔帝的身份,只因对她一见钟情,怕天魔有别,便装作寻常魔族与她接触。后来此事还是被秦舒画发现,她畏惧他魔帝的身份,想要逃回天界,印翎便将她软禁于琉璃王宫之中。

  却不料秦舒画恨上了他,尽管他每日都在尽力讨好,每日都以真心相待,秦舒画终究还是没有爱上他,反而与印翎身边的红羽魔君穆笛相恋,求印翎放她离开,成全他们。

  可身为魔凤一族的印翎,一旦爱上何人便是死心塌地,执着于一人。印翎不知为何自己付出了如此真心,秦舒画却一点也看不到,“别走,我真心待你,可以为你付出一切,你为何看不到我?”他悲伤地看着她,眼中全是恳求。

  可秦舒画却只有满满的恨意,以为他就是不愿放她离开,“你说真心?那不如便掏出你的心来给我看看!”她掏出短刀,毫不留情地剖开了他的胸口,温热的血流了下来,一颗灼热的心脏跳动在胸腔里。

  印翎痛的几乎无法呼吸,他跪倒在地,脸上的面具也掉在地上,他抬头看着她,“如今,你看到了……”

  短刀跌落在地,秦舒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,落荒而逃。

  印翎终究还是放过了她,任穆笛带着她离开了琉璃王宫,也没有派人将他们抓回。

  直到万年后,印翎因打碎了涅魔山顶的涅魔琉璃心,受魔道惩罚,将受涅魔雷霆毁身灭魂。

  那日,涅魔山顶上雷光大绽,穆笛出现替印翎挡了涅魔雷霆,魂飞魄散。印翎为穆笛立了坟冢,回到琉璃王宫后,秦舒画便来了,悲戚愤怒地哭喊着说他杀了穆笛,“一万多年了,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们!你杀了穆笛,我要你偿命!”

  “万年前你走后从未再为难你,我没有杀穆笛,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心了吗?即不信我,此次,便取我性命吧。”印翎满目凄凉地看着她,张开了双臂,将整个胸膛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面前。

  “我恨你!我永远不会在乎你这魔头的心!”秦舒画径直将手自他胸口那道狰狞的伤疤刺入,将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掏了出来。印翎的心口很痛,痛极了,他亲眼看着前一秒还在自己胸腔跳动的心脏,下一刻便在心爱的女子手中被捏的粉碎,可尽管心如此的痛,他竟还是不愿见她伤心难过,他竟还是想,能够陪在她身边……

  印翎最终死在了自己如此执着的爱手中,死在魔凤一族的天性手中,死在了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手里。

  阿黎醒了,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与池水融为一体,此时再看晶棺之中的人,便感觉到无尽的悲凉,她小心地施法将晶棺浮向了池面,也随着水晶棺一同上浮。

  阿黎走出血池,施法除净了身上的血色池水,她看向左翎,不曾想到他的前世竟是如此的悲惨。而此时的左翎神色也有些奇怪,不知是不是方才怀莲与他说了什么,他看着那水晶棺中的人,眼神略有些复杂。

  “如果你想好了,便将手覆在晶棺的莲花印记上,魂魄归位后,我要你做出一个选择。”怀莲也看着水晶棺中的人,目光眷恋。

  左翎抬手放在莲花印记前,先是回首看了阿黎一眼,而后还是将手覆了上去。

  红色的光芒自印记中亮起,两团温润柔和的魂与魄从棺中印翎的胸口飘离而出,围绕在左翎身边,最终汇入他的心口。左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无数赤红的莲花花瓣也随后自印翎的身体飘出,融入左翎体内。

  魂魄归位,身体的虚弱感逐渐消失了,但同时回归的还有无数被困在魂魄中的记忆,来自于前世的记忆。

  片刻后,一切安静下来,水晶棺重新沉入血池,左翎手背上黑色凤翎的纹印慢慢消失,他睁开双眼,眸中已然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。

  “印翎!”突然一位女子闯了进来,她流了满面的泪水,痛苦后悔地看着左翎,她跪在了他面前,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了你,我发现我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你,求求你,原谅我好不好?”那张脸,正是阿黎于印翎记忆中见到的天界文灵女君——秦舒画。

  “是你……”左翎垂眸看她,前世的记忆回归后,他既是左翎,也是印翎。

  “是我,你一直爱的秦舒画,我回来了,我清醒了,”秦舒画跪在地上伸手抓着他的衣角,满怀期待地看着他,“我爱你,印翎,我爱的其实一直是你,求你回到我身边,好不好?”那双眼中的情意多么真诚。

  左翎突然回头看向了阿黎,阿黎看到,他的眼中满含歉意。那一眼便让阿黎心中空了一瞬,让她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左翎,她感觉自己要失去他了,因为那些记忆中入骨的深情,那些碎心之痛都消磨不掉的爱意,如今他拿回了曾经的深爱,而所爱之人就在眼前,正诉说着情意,万年的痴恋,终于迎来成功了……

  或许,阿黎从不觉得,自己对于左翎,有多重要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左翎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。

  阿黎撇开了头,她不是很想面对自己被抛弃的画面,她的自尊不允许。

  “前世今生,过眼云烟,秦舒画,不论我曾经多么的爱你,但今生的我不是前世的我,今生我是左翎,我爱的人,是阿黎,不是你。”左翎缓步走到了阿黎面前,牵起了她的手。“此生,只要她不弃我,我便随她一生一世。”

  而阿黎则诧异地抬起头,看到左翎脸上熟悉的笑,她的心中满满的温暖与踏实,他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。从这一刻,阿黎暗自发誓,此一生绝不负他。

  怀莲没有看他们,但听到了左翎的选择,他一挥衣袖,跪在地上哭泣的秦舒画便化作轻烟消失了,原来在这里的秦舒画竟是他幻化出来的。

  “阿翎,我很欣慰你没有选择秦舒画,”怀莲语气平淡,“但我也不喜欢她,”他看向了阿黎,眼中的确没有一丝好感,“不过既然是你今生的选择,我会尊重你,但如果她胆敢再令你受伤,我会杀了她。”

  “怀莲,为何就算我记起前世,也依旧不知你是谁?”左翎疑惑地皱起了眉,“你为何认得我,又为何与我生的一模一样?”

  怀莲看着左翎,凄凉地笑了笑,“因为你从未看到过我。”

  “阿翎,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,从今以后不论发生何事,以血为令,我便会立刻来到你面前。你们,走吧……”

  离开魔界前,左翎带着阿黎前往了琉璃王宫后的涅魔山顶,在山顶上有一处坟冢,碑上刻着“红羽魔君穆笛之墓”。

  站在坟冢前,左翎叹了一口气,“穆笛曾是我前世最信任的人。”

  “可是他背叛了你。”阿黎回应,“在血池底,我看到你前世的记忆了。”

  “怪不得,你见到秦舒画也未疑惑。”左翎轻笑,“但是你所见到的记忆,应是怀莲特地为你准备的,虽然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清楚这些事,但这些记忆被封存在那一魂一魄之中,是不可能被取出的。”

  “那不如我说与你听,你且判断一下?”束黎将自己所见的记忆尽数告诉了他,左翎听后,告诉阿黎,他所见的这些并没有错,但是缺少了很多。

  “你可知为何秦舒画会爱上穆笛?”

  “在王宫之中日久生情?”阿黎的所见到的记忆并未有此解释,自然不知。

  “因为前世的印翎时常擅自离开王宫,他的亲信红羽魔君穆笛又精通幻化之术,便常常化作印翎的模样,为他应付公事,印翎救了秦舒画之后,将她安置在王宫外,也时常派穆笛暗中保护她、照顾她,穆笛日久对秦舒画生出情意。私心之下便化作了他的模样,欺骗秦舒画说,那日救她的人其实是他。后来对情爱之事极为愚钝的印翎,竟然将秦舒画囚禁在了王宫,如此便令秦舒画恨上了他,只一心想着穆笛,而穆笛自然怜惜她,两人又在王宫朝夕相处,情浓意深。”左翎就像讲故事一般,将原委一一道来,“一步错步步错,离了正轨,一切都回不了头,最终让印翎死在了秦舒画的的手里。”

  原来竟是如此,但就算这样,也无法改变秦舒画是如此狠心之人的事实。但阿黎还是有些醋了,“那左翎可是后悔选了束黎了?若是后悔,现在尚还有机会弃了,回去找秦舒画。”

  左翎笑着将阿黎抱在了怀里,轻吻她的额头,“从未后悔,今生今世左翎唯阿黎一人,生死不弃。”

  阿黎心中自然欢喜,但面上却轻哼了一声,“你若真敢弃了我,我便效仿人界的人彘之刑,剁去你的手脚!”

  “如此残忍,可要将我吓坏了。”左翎故作害怕,“此次取回魂魄,倒是觉得力量强了许多,不如试一试我能否从此处待你回天界?”

  阿黎闻言十分吃惊,“你竟有如此强大?六界之中怕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做到。”

  “你可莫忘了,我也曾是一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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